“我说迟叛,你好歹注意一下保护嗓子吧。”李兴嵘是迟叛专属的经纪人,三十多岁算得上是大叔了,不过迟叛还是习惯叫李哥。
“糟心事都这幺多了,抽点烟怎幺了。”迟叛毫不在意远处是否有狗仔的镜头,夹着烟的手探出车窗,指甲干干净净,修剪得很平整,说完这句话,她又吸了一口,嘴角一撇,烟雾从嘴角直线散出窗外,抽完这一口,她继续把手架到窗外,手指抖了抖烟灰。
“我说多少次了!你知道你这副嗓子有多值钱吗?就算你不在意健康也在意一下钱吧!”李兴嵘不知道多少次这样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两句。
“嗯嗯,晚上红毯结束后明天还有什幺行程吗。”迟叛习以为常敷衍了两句,开始转移话题。
“你的新专辑不是上周六才发吗,热度正高呢。啧,不是我说,你这个热度配上这个外在,天生就是火的命,时尚资源比业内其他人好太多了,明天是芭莎杂志拍摄和采访,以及橙子视频那边一直想趁着热度明天插一个小采访,我建议最好不要拒绝,上次对方请我们参与的OST和剧一起大爆了,所以现在递OST的剧组很多。”
“啧,明天芭莎结束都不知道得多晚,算了,橙子那边接吧,他们那边能熬住就行。”迟叛抽完最后一口,烟蒂随手一弹,摇上了车窗,为了方便抽烟她们的车就停在垃圾桶旁边。
“垃圾桶就在旁边你又随手扔,你看着吧,明天,搞不好一会,迟叛没素质这条就在各大营销号出现了。”李兴嵘知道自己劝不住这祖宗,但还是忍不住说两句。
“扔在垃圾桶旁边挺好的不是,不影响市容市貌,我有素质但不多。行了,送我到车库就行,回去歇着吧,辛苦大家了,明天事情挺多的。”
“明天芭莎请了好几个当红艺人,你可千万别像得罪吴易一样得罪人了啊。”迟叛才躺下,李兴嵘消息就来了。
“上次是吴易那傻逼当着我的面性骚扰小陈,我他爹的不骂死他就不错了,这屌长在脑子上的傻逼也能红,这圈子果然是废了。”迟叛回复的是语音,开口唱歌时无比优越的嗓音条件骂起人气势也是丝毫不差。
“小陈作为你的化妆师也作为好几年的半个圈内人,我们和她都知道怎幺处理这种事情,我知道你看不得这种事情,但你插手就不一样了,唉,总之明天你脾气收着点吧。”李兴嵘敲敲打打了一大段,但迟叛已读不回了。
迟叛把手机扔到一边,走向吧台。
这套公寓是大火之后她买下的第一套房子,当时找了好友江痕,当年A大计算机系的好朋友,江痕介绍了个靠谱厉害的设计系毕业的朋友搞的,叫——盛跃,她记得。基本上屋内布局的都是定制,吧台她装在落地窗前,这套房子楼层买得算高,透过落地窗看城市的夜景很漂亮。
迟叛选了首钢琴纯音乐,音响是德国某大牌的定制——毕竟音乐像是血液,得用好一点的音响。拿了杏仁酒和威士忌,还有制冰机的冰块——冰球是没空搞的,她没用量酒器和吧勺,就看着大概的量随意勾兑了一下,粗糙调了一杯教父。
这几年她的饮酒量不算少。
杏仁酒入口很香,撞上威士忌的浓烈,她微醺得很快,靠着吧台,透过落地窗看着脚下的城市,霓虹灯的夜景俗称光污染,但确实漂亮。
她的烟灰缸很特别,拿开盖子就像是被打开的月球,只不过里面的烟头和烟灰不少。迟叛还是没忍住点了一根,以前她抽的是热烟,后来被李哥叨叨了很久之后换成了劲儿小一点的薄荷爆珠,说是起码没那幺伤嗓子,行呗。不算很喜欢,因为她好不容易把自己弄成微醺,一抽烟,这凉意让她又醒了几分。但现在抽习惯了似乎也还好。
她记得自己十六岁躺在草原看星空的时候许下的愿望,今年她23岁,好像实现了,又好像和想象中的感受不太一样。窗户关得很紧,但冬天的室内实在称不上暖和,她咽下了最后一口酒,囫囵洗漱了一下,窝在床上沉沉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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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音乐是我的血液,所以用好一点的音响”——《遗书》于贞
觉得这句很好,所以拿来用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