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风也是忙,他点着灯让月儿先睡。
月儿心里奇怪的烦躁,睡不安稳。
半夜醒来,发现桌案的灯是吹了,身边却没有人。
她朝外走去,果然发现拓跋风靠着门,对着外面的人说着什幺。
此人提到了皇上纵情声色,也说拓跋家有隐疾。
“密切观察皇上身体。”拓跋风吩咐道,又想了想,说道,“你自己不要插手后宫夺权的事,好事坏事都不要做,让她们自己慢慢斗就行了。”
说着,他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,打开门,递给了对方。
“这是皇上偷偷用的药,没有经过太医院。”
对方也知道拓跋风的意思,表示会查的,人就悄声退下了。
拓跋风回身发现月儿醒着,没有诧异。
后宫夺权?他参与了幺?她再一次觉得他深不可测。
“怎幺了?怕了?”
她都懒得摇头了。
“你今后有的要习惯。”
“我不会说出去的。”上一次,她是这幺说的。
“我只要你不背叛我,千万别背叛我。”上一次,他也是这幺说的。
她抱住他。
因为增加了赋税,结果秋天的时候全国闹灾,收成很差。
灾民不断,而朝廷一直镇压,大量灾民开始逃荒,许多地方已成空城,百姓流离失所。
世界还是这样的世界,并没有因为她的选择而改变半分。
钧儿课间休息,吃着拓跋风送的吃食,半点不知愁滋味。
月儿看着他,不禁自言自语道,“若钧儿你有一天当了皇上,百姓还会这样幺?”
钧儿塞得两腮鼓鼓的,说道,“我觉得皇叔比我更适合当皇上,我懒,我可受不了天天批那幺多奏折。”
哎,连个小孩都知道怕累。
“钧儿你瞎说什幺?”夫子走过来,立马训斥了拓跋钧,“这种话被我听见还好,被旁人听去了,你是想挨板子还是想你皇叔挨刀子?”
“是。”钧儿一脸委屈巴巴,夫子说的真吓人呢。
※ ※ ※
因为贵女和亲,拓跋莹这次算是逃过一劫,但拓跋莹却并未开心,脸上不见半分笑容。
这次有人请婚,据说是相貌堂堂,太学出身,可拓跋莹却听都不想听,或许别的姑娘早就欢欣雀跃了,她却选择无动于衷。
她打开一只小盒子,里面有一朵干枯的红花。
她久久的看着它,本来也不怎幺香的,但是这样看着,却又仿佛能闻到曾经的香味一样。
她看着红花,下意识的又摸了摸左肩肩头,脸上流露出复杂的表情。
刚刚有几个姑姑前来,说是皇上请她过去。
她装扮好,又把小盒子收好,便从容的跟着去了。
皇上请他去,而皇上却在肖妃宫里。
拓跋禹脸色不好,她跪着请安,久久不让她起身,也不说话,就这样沉默着,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““待会儿要请八公主出宫一趟,还请公主先沐浴更衣。”肖妃笑着,说着牛头不对马嘴的话。
“出去要什幺沐浴更衣?”拓跋莹一个冷眼回敬她。
她肖妃何必还要惺惺作态,沐浴更衣,这理由编的真好,但莹儿也知道自己恐怕已经大难临头。
“没规矩!”拓跋禹马上怒了,指着跪着的拓跋莹,“去洗!”
拓跋莹看着坐在前面的男人,眼里充满了恨,她被几个做事姑姑强拉着拖到里间。
里间早就备好了浴桶,热气氤氲,干净的衣服也挂在一边,明明应该很舒适放松的情境,此刻却变成了她的地狱。
“公主还是自己脱吧,免得奴婢们手重伤着公主。”领头的口气极硬,她今天是脱了最好,不脱也得脱。
她深吸一口气,眼神放空,忍着泪,开始解衣裳。
很快,一个姑姑就小步走了出去。
拓跋莹闭上眼,默念着什幺。
她又抚摸了一下肩头,肩上曾经红得滴血的守宫砂是真的没了。
等到她更衣完毕,再走到外间,发现安嫔已经哭着跪在那里。
“臣妾教导无方,臣妾有罪。”安嫔头都不敢擡。
“安嫔妹妹莫慌。皇上,守宫砂也不作数的。”肖妃还在给拓跋禹吹着耳旁风,“我看最好还是验个身。”
皇上看着面无表情的拓跋莹,狠狠的发话,“验。”
这回,她真的就像待宰的羔羊一般被放上了刀俎。
她躺下,一个老嬷嬷分开了她的双腿。
验完,小声跟一旁的姑姑说了什幺,姑姑立马颤抖着向外间的皇上禀告结果。
只听见外间有茶杯摔碎的声音,拓跋莹咬着牙关,一脸麻木。
“查,给我查,究竟是谁?!哪个畜生如此胆大包天?!!”显然,拓跋禹已经气到极点,自己跟前养着的公主,居然已经不是完璧。
安嫔已经被吓晕了。
拓跋莹一声不吭,仿佛这件事跟她无关似的。
很快,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太监被一个姑姑送进了屋,“噗通”跪下。
肖妃对皇上耳语了几句,马上问道,“把你看见的说出来。”
“奴才,奴才之前看见何掌事和公主先后进了同一间屋子,待了……待了一个晚上。”
“谁先谁后?”
“公主先,何掌事后。”话说的颤颤巍巍。
马上就有人出去抓那个所谓的何掌事了。
拓跋逸也赶到了,但被拦在外面,只听见他在外面不停喊着“父皇开恩”“妹妹是清白的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