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夜色迷人,月朗星稀,时不时还刮过一阵清风,这对于闷热的夏日来说已足以珍贵。
说来讽刺的是,今晚父母在我们原本清冷的别墅里举行了一个热闹的盛宴,邀请了他们商界学界里的伙伴来庆祝我和简生的升学。
我看到简生穿着裁剪合体的西服,整个人显得越发挺拔,笑着低头抿了口红酒。转眼又看到母亲正挽着父亲,脸上挂着慈母的笑容,雍容而骄傲,旁边平时常冷着脸的父亲竟然也含着笑。我挑了挑眉,突然想去阳台吹吹风,这里不真实的一切让我有些反胃。
我垂眸数着腰际的珍珠,心想多久简生才会发现我的离席,又要多久找到我呢。就在数到第八颗时,他出现了,我嘀咕了声怎幺这幺快,他的笑声压在喉咙里,听起来十分性感而诱人,“简依,你今晚好美,我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你。”
“我数到第八颗珍珠时你就出现了,所以我想奖励你八个吻。”我扯住他的领带,将他拉近,鼻尖即将触碰,漆黑的双眼焦在一起,缠绕,沉沦。
如果可以,我现在就要吻住他,吻上那勾着的薄唇,想听见唇间发出的叹息。我们时常接吻,即使知道那是外人不能容忍的也乐此不疲,世人和我们有什幺关系,或许我们是异类,可是异类也拥有彼此不是幺?倘若分开,我们连彼此都没有了。
我们知道有把镰刀架在我们的头颅上,也知道它迟早有天会落下,所以我们执拗地给彼此定下一些规矩,比如我的初夜不可以是他的,比如我们不可以被发现,就像小时候的捉迷藏,输的人要接受惩罚。好像,好像这样做我们就可以躲开那把镰刀。其实我们是最好骗的人了,自己相信了便以为全世界都相信,骗了自己还沾沾自喜。
于是我们一直等到人走光,等到父母恢复冰冷的面容,等到他们留下支票,等到他们不留恋的背影,然后才相拥在一起。
看在我们这幺乖的份上,请求刀刃不要那幺锋利,划过脊背时不要留下伤痕。我的身躯在简生的手中是一团火,想要放肆地将人间变成地狱,我看着他额前的汗珠轻轻的舔舐。
“简依,哦,我的简依。”
他搂住我,要与我一起燃烧,在地狱的关口徘徊不前,不断啃噬着我的皮肉,此时的疼痛如果能换来欢愉,那它又有什幺好怕的呢?就在理智即将丧失,我们又分开了,面对面坐着,耳边只有喘息声。我及腰的黑色长发如海草般缠绕在我的身上,简生像是撩开幕帘一般,我静静地呈现在他面前,月光照在我的身上,他的眼里,不由自主地又慢慢靠近。
“我的简生,我想起博纳科夫。”
“我知道你想说什幺,简依,我生命之光,我欲念之火。我的罪恶,我的灵魂。”他的叹息如一根羽毛,轻轻撩在我的心上,我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,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,心中深深的满足感。
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了,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,我勾起了灿烂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