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心峰中人,寻常是不出峰的,倒也不是谁规定了一定不许出去,只是大家的生活习性便是如此,任凭外界如何风云际会,清心峰内的人们,过着属于自己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。
平日里大家练功种花,过得甚是悠闲,这样不问世事的闲情,也就只有清心峰中人才能过得出来。
也莫怪乎,这龙宫的龙后,一直都想回到清心峰去过她那逍遥自在的日子了。
但因着一场春梦,似有些眷恋的容音,听闻大师姐说起紫笋一事,便是有些的怔然,她似对紫笋的生长不再关心一般,只坐在华丽的贝壳床上,怀中抱着被子,不知该做些什幺反应。
大约,究其因由,还是因着那场春梦的干系,让她对小师伯有了些旖旎的情绪,便不怎幺想回清心峰照顾紫笋了。
那李卓倩见着容音这般反应,便是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强势,板着脸予容音道:
“峰主收拾收拾,我们这就去见过师祖,与她辞行了。”
说罢,李卓倩又看了看容音的神情,见容音还是带着一脸微醺的春意,坐在床上发呆。
她便是急得甩了一下宽大的衣袖,带出一道“飒”的音,转身,领二三师姐走出了容音的房间。
往外走了些许的路,道路边满是五色的珊瑚礁,二师姐疾走两步,追上了李卓倩,转身来,单手一横,挡住了大世界。
路上这三名身穿白衣,仙气飘飘的仙子便同时停住了脚步。
李卓倩蹙起柳眉,看着二师姐,不说话。
便听得二师姐问道:
“大师姐为何要这般欺瞒峰主,昨日峰主明明就不是因着吃醉了酒被送回来的。”
“你也知道她不是吃醉了酒被送回来的,”
一身冰冷的李卓倩,看着二师姐,言语间就显得更为锋利了,她道:
“昨日峰主什幺情况,我们三人是最清楚的,这件事若是说出去,峰主和我们都脱离不了干系,但那位,可就不同了,谁也不会说他什幺,只会说我们峰主恬不知耻,说我们规劝无方。”
昨日,其实送容音回来的,便是那位身穿黑色龙袍的龙宫太子,他若只是单纯的送了容音回来,那便也无妨。
但他将容音送回来时,她虽然衣衫裙袜整齐,却是双眸紧闭,面颊泛着桃花一样的红,那般娇艳动人,又满面春情,若是稍懂些人事的,便知她方才定是经历了些什幺。
李卓倩当即吓得跌在了地上,只看着那高高在上威风凛凛的龙太子,眼泪就止不住的流,却是被那龙太子当作灰尘一般的撇了一眼,他只管送了容音上床休息,便再无话予李卓倩交待,又是柔情蜜意的坐在容音的床边看了她许久,才是离开了。
这般情形,若非李卓倩后来检查,发现容音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,她当即便要去找那龙太子拼了性命去。
是以,这龙宫哪里还能待得,非但待不得,还需立即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