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途篇（上）

六月份，海城。周日，潭山附近。

一辆银白色SUV扎进密林。

几分钟后，车身剧烈晃动。

“呃、嗯额~嗯嗯嗯嗯~好厉害……”

“嗯嗯嗯、啊啊~额嗯~”

路湘背靠方向盘，一手掌着座椅，一手撑着车窗，跨坐在男人腿上上下颠簸。

涂山奈扶着她的腰，猛力进攻，眼眸深红，欲望灭顶。

一轮性爱结束，两人相拥喘息。

“好渴，我想喝水。”

涂山奈伸手从旁边捞起一瓶矿泉水，打开往嘴里灌了一口。

含了一会，下巴朝着女人轻扬。

路湘会意，启唇凑近。

温热的水渡过去，一口又一口。

顺势而为，两人又交缠起来。

先是唇舌的勾勾搭搭，再是性器官的进进出出。

气氛烈焰般高涨，动作越做越大。

来到后座，地方宽敞些。

女人跪趴在座椅上，男人躬身匍匐在其后背。

她上身赤裸，下身内裤掉挂在足腕，只余一条超短裙，仍被掀开上翻，隐秘而淫糜。

他全身完好，唯皮带松散，拉链处敞开，一条巨物狰狞运动。

阴茎粗热，灼烧嫩穴。

“好热好烫。”她咿咿呀呀乱叫。

掌心自腰上移，裹住胸，硕大白乳在指缝间四溢。

“热才舒服，宝宝。”

涂山奈摆着劲腰往前拱，阴毛相缠，痒而麻，酥而爽。

路湘甩着长发昂头仰叹，同时臀部后贴，将男根狠狠湮没箍紧。

节奏越发明快——“啪啪噗噗”。

逼仄的空间，刺激的做爱。

天色渐晚，月光淡漠，周围漆黑一片。

车内开着柔光。

下体连着，两人边亲边聊着。

“今晚还回去吗？”路湘咬他的鼻尖。

他揉她的乳尖，“宝宝想回去吗？”

“他今晚肯定加班。”

“那就不回。”他埋首啃噬女人的肩窝，往上，吮出几朵红花，“今天陪我一整夜。”

她笑，指尖覆在他耳边摩挲，“好啊。不过——你能行吗？”

“呵。”重重咬了口女人的下唇，语气狎昵，“待会别喊停。”

荒山野岭，偶有蛙鸣。

两人下车。

路湘套着男式外套，靠挂着涂山奈，里面几乎不着寸缕。

来到一处草地，男人坐下。

路湘勾着他的腰，以他的下本身为支撑悬坐。

新一轮开拓重启。

男人胯下硬物耸然勃起，直刺花蕊，强悍、贪妄。

女人被抛上去又坠下来，起起落落，美丽、残破。

“爽不爽？嗯？”

路湘捏紧他的肩，飘荡如逆水行舟。

她放肆娇喘，婉转呻吟，“唔啊啊啊~阿奈~好舒服啊~”

闻言，涂山奈肌肉绷得愈紧。

深捣的力度加大，鞭挞的频率加快。

“额~嗯嗯~小湘湘真紧……”

空旷的自然场地，男女狂浪的声音恣意又放纵。

——细听，隐隐有回音缭绕。

晚风寥寥，夜色寂寂。

林空扑棱起鸟影。

枝叶摇摇欲坠，沙沙作响。

外套隔开树皮和后背，仍有点点痛意。

她攀附，她倚赖，她幽咽。

“嘶——唔，嗯~”

架腿的臂膀慢收，“怎幺了？”

“疼，后面。”

调转方向，稍作休整。

“满意了吗？”男人继续驰骋。

龟头冲撞肉缝，通达宫口边缘，快感加倍。

“吻我。”妖声娆音，掺蜜带水。

他毫不犹豫，低头攫取檀口。

对准轮廓，唇瓣拼接；甜腻升级，口感软似花糕。

他食髓知味，轻车熟路伸舌尝味，几度辗转翻覆，扫荡一空。

唾液来回交流，啧啧声响穿彻暗夜。

唇角沾满涎水，皎皎月光映到这里。

初日升，晨光熹微。

通宵的巫云楚雨临近收尾。

颤巍巍的双腿几乎站不直，路湘深呼吸一口洁净空气，伸了个懒腰。

两人销毁掉昨夜疯狂的证据，穿戴好后备箱的备用衣物。

全程干净利落。

整理好一切，她戴上口罩坐到后座。

他弯腰，站在车外隔着口罩吻她。

关门声响，车轮滚动。

路湘倚着车窗补眠。

涂山奈驾车原路返回。

一路安静。经过山，经过水，也经过那片林。

抵达季家，入眼就见一辆熟悉的黑色车子停在院内，车标显着，车牌高调。

“到了，太太。”

“嗯。”路湘下车，迈向灰色家门。体态优雅从容，过程目不斜视。

玄关处摆着一双玄色皮鞋，暗沉锃亮。

“去哪了？”站在落地窗前的季先生手插裤缝，目光犀利。

路湘没摘口罩，一双平静的眼盯着他，说：“随便逛逛。”

“过来。”

她走近，每一步都很慢。

“好玩吗？”

视线上下扫过女人，不曾忽略她每一个细节——长款高领连衣裙，黑直长发及腰，不高不矮的鞋子，很合规矩的装扮。

季先生顺着她的长发抚摸，捻起一绺凑近鼻尖细嗅。

她顺从地抱着他的腰，“还好，就是有点累。”

亲了口路湘的前额，他拍拍她的头，“上去休息吧。”

“季先生。”见到来人，涂山奈低眉，悄然收回望向窗子的目光。

瞥过一眼，被唤的人脚步微顿。

“昨天是你负责送太太出门的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去哪了？”

“星月湾。”

“还有别人吗？”

“没了。”涂山奈擡眼，“太太住的朋友家。”

季先生点头，说：“以后出门跟老李说一声。”

接着向他走近两步，停了几秒。

下一刻，他吩咐道：“一小时后让人提醒太太晚上有个宴会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“不要忘记。”季先生提醒道。

黑色车子缓缓驶离。

“太太，在吗？”保姆吴姐站在卧室门口。

路湘从浴室出来，“吴姐，怎幺了？”

“小涂传话说今晚有个宴会需要您参加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关上门，走到窗口，轻拉开帘子。

果然，涂山奈站在下面。松似的杵在那，岿然不动。

他的目光快速锁定这边。

两人视线相黏，定定对望。

片刻后，她若无其事背过身，拉上帘子。

下午将近五点钟。

“小心，太太。”涂山奈毕恭毕敬打开后车门，手护着女人的头。

“走吧。”

车子从季家开往私人造型工作室。

路程单调而沉默。

路湘靠在椅背，姿态慵懒。

窗外风景飞速闪过，她看腻了便转头去看前面驾驶座上的人。

涂山奈目视前方，偶有余光觑向后视镜。

镜中四目相对，转而各自散开。

到了地方，路湘开口：“陪我一起进去吧。”

涂山奈颔首，尽职尽责跟在她后面。

工作室早有人等候，见到人热情问好：“季太太，您好。请到这边来。”

跟往常一样，做头发、化妆、换礼服。

她被人围着摆弄，他坐在一旁的沙发静观。

“季太太，这件晚礼服是特意为您订做的，非常适合您的气质。”

清绿色，长款，高领，是那个人会喜欢的。

路湘不作评价。

立刻有人拿起衣服领着她前往试衣间。

她跟上，视线略过角落的那件红色洋裙。

托着裙摆走出来，造型师惊叹：“好美，季先生真有福气。”

她笑，目光落向他。

原地转了两圈，她问：“好不好看？”

涂山奈眼中闪过光，但转瞬即逝。

“很好看。”平静的语调，恭敬的姿态。

仿佛那一抹惊艳与贪恋不曾出现。

出了工作室的门，天已经擦黑，路边霓虹交错。

外面已另有车子等待。

司机老李打开后车门，“太太，请上车。”

不再看身后站着的人，她依言进去。

“衣服很称你。”坐在一旁的季先生侧头凝视着她。

路湘端坐，扯出微笑，“谢谢，我很喜欢。”

外面，老李让涂山奈先下班，他说好。

站在迷幻的灯影里，他望着车子绝尘离开。

擦肩而过的一刻，一道似有若无的目光压向自己。

宴会厅，衣香鬓影，觥筹交错。

火树琪花里，你你我我更唱迭和。

季先生揽着季太太，对着众人一一寒暄。

下一环节，男女共舞。

音乐奏响，光影疏落。

搭肩环腰，步履和缓。

路湘沐浴在这阑珊的氛围里，笑得麻木。

季先生轻啄一口她的眼尾，额头抵着她的，“跳完这一曲就回家。”

她微闭双目，笑意不变。

——在旁人看来，季家小夫妻恩恩爱爱，鸾凤和鸣。

一曲终了，两人退场。

回到家，客厅大钟刚敲过10点。

换衣服，洗漱，泡澡，上床。

房间很亮，帘子敞开，窗子成了镜子。

遮住外景，使人看不清黑夜的星光月色。

影映床前，直观勾勒出男女的高低升沉。

季先生缓缓抽插，慢慢研磨。

季太太攥紧床单，咬唇忍耐。

许久，力度趋渐暴戾。

交合处充血胀痛，胸乳周围痕迹遍布。

终于，嘤咛声溢出，娇吟声败露。

男人勾唇，满意她的节节溃败。

爱液交换的瞬间，一记浅吻贴在女人的耳垂。

余韵未消，她的气息犹不稳。

只见其唇齿微启，四肢瘫软，目无焦距。

失神的模样惹人爱怜。

季先生伸手抹掉她眼角的泪，“哭什幺？”

路湘侧头闭眼，掩住心绪，“灯太亮了，照得眼疼。”

灯灭，窗子变回窗子，月光阒然倾泻。

他转头瞧着那片皎洁，周身的情欲渐散，唯剩朦胧的清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