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突然想起第一次对你怦然心动的瞬间。
那只是一个平凡夏日午后。
我非要吃煎饺。嗯,虾皮粉丝白萝卜馅儿。我的最爱。
你在厨房的岛台旁和着面。热辣的阳光从纱窗透入经由地板的反射抚上你的侧脸。光的那面天真,暗的那面深沉。
你微张着唇,轻轻咬着一点舌尖。那是你专注的样子。
一缕碎发落下,你试着用膀臂把它拂开。
它没呆住一会儿就又被一缕风荡下。
你擡起头叫我,”明诚,帮我把头发搞一下。“
你一边冲我仰头笑着,一边嫌弃的吹着那一缕碎发。
我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放下根本没在玩的游戏手柄,朝你走去。
穿过细小的面粉颗粒,和白萝卜辛辣的香气,橘黄的阳光为我刻画了你明亮的眼眸和面颊上的绒毛。
那画面猛然让我的心脏猛地一缩,然后响如擂鼓。
勉力克制了许久,我才能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,轻轻捻起你颊边那撮头发,绕到你的耳后,拢住。
那片刻停留在指腹上你柔软汗湿耳垂的触感如丧钟一般敲击着我。
完了。
我完了。
这个念头将我定住,不敢深想,不敢动弹,仿佛这脆弱的瞬间一旦继续,我就会滑入地狱。
而你无知无觉,朝我皱着鼻子笑了一下,然后复又习惯性的咬住一点舌尖,揉起了面团。
我呆呆立在那里,你藏进了我的阴影里。
我这才发现,我已经比你高了这许多了。以往仰视的视角不知不觉从平视滑进了俯视。
我用视线描摹着你的肌肤纹理。从大臂去往小臂,去往手掌,去往指尖,去往那白嫩的面团,复又折返。
室外蝉叫不停歇,远处电视传来游戏的背景音,稍近处的电扇转叶声,你用力揉压面团踮起脚落地发出的轻微声响。
你鼻尖额角细密的汗珠都在闪闪发光。
而我藏在口袋里的手汲满了汗,有紧张,有恐惧,有无措,有燥热。
最多的还是绝望。
姐姐。
我要如何才能和你靠近?
我要如何才能走进你的心?
我要怎样才能拥有你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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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听郭顶的《水星记》所以想写了这篇短文。
世上最远的距离,就是你就站在我的面前,我却无法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