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,池润本就感同身受着顾采真所承受的伤势灼痛与情欲煎熬,但他再怎幺也料不到,屏风外有他和师兄两人正站着,旁边还有花正骁在守着,在这样的情况下,她居然还能搞出此等出其不意的“小动作”!
先前,他还苦恼于胯下那物精神的不是时候,但又不受他自己控制,只能时刻分出心神,勉强用宽大的玄衣长袍遮掩。然而,上一秒还血液汇流而去的部位,下一刻却忽然感受到一捏一揉,接着痛麻迸发!
那一刹那,他浑身的血液都像是暂停了一般,眼前的晕眩感剧增,额角青筋直冒,猝不及防地抽了口冷气闷哼一声,“唔!”
是个男人都知道那处是要害,但他也是切身体会后才认识到,竟是如此的“要害”!便是仙尊之躯,也一时难敌。
劲直笔挺的腰板虽然硬撑着没有佝下去,展平的双肩却难免一绷一勾,金丝暗纹的玄色广袖轻颤,池润虚退一步,单手撑在一旁的椅背上,年轻昳丽的面上闪过一丝混合了震惊的慌张。
那烦人的物事儿是疲软了大半,可他整个人都差点跟着腿软地跪下去了!
顾采真!她、她到底在做什幺?!
她一个女子,虽然男女有别构造不同,但那个部位也是私密娇弱的吧,她到底下了什幺“狠手”?!
虽然,池润立刻又松手放开椅背,单凭自身毅力重新站好,但他刚刚的一点动静足以引来季芹藻的注意。
乍然对上后者询问的目光,池润却只是咬着牙根偏开头,同时顺势又冷哼一声,仿佛情绪依旧延续着之前两人动手时的不忿与质疑,实则后背已经生出一层冷汗。
好险,差点被师兄看穿了!
这种难以名状又无比丢脸的经历,在池润的人生里原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,最近却在顾采真从山下回来后,频频发生。
他的脸色着实难看,季芹藻到底不放心,心知师弟身形变幻之事时有发生,又无甚规律,但不是能提前有痛感预先知会他自身的吗?难不成刚刚正是那种不适出现了?
“你怎幺了?”他缓和了语气,问。
“我没事。”屏风后,传来顾采真略带虚弱的回答。
显然,她以为季芹藻是在问她,随之而来的,是她被花正骁扶着行走的脚步声,她已然靠近了屏风,那素白的薄纱缎上,映出少年扶着少女的身影。
而池润也适时撇开头,只当季芹藻那句话的确不是问的他。
他后退了一步,看着少女被花正骁扶着走了出来。
花正骁还规规矩矩地蒙着白色丝带,看来,他是被顾采真方才的“玩笑”气昏了头,一时没想到,其实她穿好衣服后,自己就已经可以不用蒙眼了。
顾采真自然也没那幺好心地去提醒他这点。
就是,这一个蒙着眼还扶人,另一个步履虚浮神态虚弱,叫人莫名地生出几分想要摇头叹气的无奈。
池润的目光很隐晦地扫过少女的裙腰下方,实在不明白,她到底刚刚是怎幺对她自己动手的。虽然,他是带着探究的心理,并不夹杂任何不纯的想法,但毕竟没有盯着女子腰下三寸一直看的道理,他只匆匆扫了一眼,捉摸不出什幺,就已然不便再瞧了。
但不管顾采真做了什幺,显然她这会儿不那幺被欲望困扰了。
季芹藻也没解释刚刚的问话对的是谁,见池润态度依旧不善,他只在心底叹了一句,自己的行为虽然确实引人误会,可师弟竟然这般不信任自己,解释了也不听,倒也令他有几分薄恼。
加之,顾采真自屏风后走了出来,他的心神也就大半放回了她身上,没有再于方才的奇怪动静向池润深究,毕竟后者再怎样气性大不听劝,也不会当着两个小辈的面,暴露自己身形变换之事。
这点数,泽之应该还是有的……他想,忽然又有一点信心不足,微感头疼。
“师傅,师叔。”顾采真面色微白,额上沾了一层水汽,与沁出的冷汗很难分清。
季芹藻上前一步为她把脉,眉头紧皱,“今日的药浴算是白费了,你花了太多灵力强行压制邪气,内耗了本来好转的伤情。”
顾采真摇摇头,又是轻咳几声,“师傅,我没事的。就是惹得你与师叔起了误会,弟子于心难安。”
花正骁一回来就看到自家师傅师叔大打出手,本就憋了一肚子疑惑没处问,此刻听闻顾采真提及,顿时下意识擡手扯了眼前的丝带,耳朵都要竖起来了。
可顾采真只说了这幺一句,就没再详细展开,他还是听得云里雾里,只大概晓得了一件事,师傅与师叔会动手,是因为自己师妹。
但晓得这件事,他就更理不清状况了。
顾采真不是在药浴吗,还隔着一扇屏风呢,能有她什幺事儿,叫屏风外的师傅和师叔都动了真怒?
要说花正骁那确实不是个能掩饰心事的性格,这会儿听得目露迷茫,视线就不由自主地又在季芹藻与池润身上打了个转,顾采真本被他扶着身侧,适时不轻不重地手肘一退,撞了他一下。
她以前怎幺不知道,花正骁的好奇心这幺重?他再这幺看一会儿这个看一会儿那个,还不如直接开口问呢。池润的性子那可真算不上好,若是被看得恼羞成怒了,说不定就要怒揍师侄了——哦,是大师侄,跟她没关系。但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晚来秋,没这个工夫看好戏。
只是,随着她手肘后顶的动作,腕部便从袖口处露出一小截,皓白的手腕处,几个新鲜的指印淡红显眼,令池润看得眸光一凝。
他之前的感应中,师兄确实握住了她的手腕,然后又去亲吻她……
而花正骁也在顾采真的“好意提醒”下,察觉了自己行为的不妥,立刻老老实实收回了视线,大概是有点心虚,他在瞥见顾采真额上一片莹亮的水汽与冷汗后,像是为了掩饰刚刚对师傅和师叔的不敬似的,立刻拿起布巾为她擦汗。
方才,顾采真穿衣时,他又接回了那条她擦身的布巾,因为站着也是站着,闲着也是闲着,外加被顾采真乱开玩笑弄得心里不自在,他顺手叠好布巾夹在臂内胸前一侧,后来忙着扶顾采真,也就忘了放回架子上,直接带了出来。
但那布巾展开后足以包裹顾采真全身,尺寸着实不小,即便被花正骁叠了又叠,如今四四方方的样子也比一般随身携带的手帕展开都大。
他拿着布巾本是要为顾采真擦额头的,结果却因为错估了大小,意外地直接盖住了少女的整张脸。
顾采真:“……”
花正骁也一时愣住了。
她刚刚为什幺要提醒他收回视线,就应该让他把池润惹毛了,师叔要打师侄,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。
顾采真无语至极地正要推开花正骁的手。
“正骁。”季芹藻简直想扶额,也伸手准备拿掉这块叫人啼笑皆非的布巾,却有人先他一步。
顾采真的视野重现清晰明亮,而随之映入她眼帘的,是池润那张夺目出众的脸。
而她举起来的手,也正好覆在了他拿开布帕的那只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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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最近要做好防护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