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家在餐厅早就定了包厢吃饭,到了点一家人就准备启程。
出发之前,李沫琀先跟韩老爷子打了声招呼,韩老爷子倒是问了一些她情况。
她如实作答。
韩老爷子也没多说什幺,就起身出发了。
到了韩家大门,李沫琀就有些无措了,她自然是不能和韩老爷子一台车子的。
姜珩将车子开了车出来,降下车窗,露出那张温雅的脸,说:“沫琀和我们一台车吧。”
坐在后面的韩子英鼻子微微哼了一声。
李沫琀正踌躇不知如何示好,韩业臻的车也从车库开了出来,坐在后座的他透过半开车窗,目光落在她的身上,“上车,我带你过去。”
在姜珩和韩业臻之间,李沫琀几乎想都没想就选择了韩业臻。
原因是什幺,她也想不清楚。
明明她是很怕韩业臻的。
到达餐厅包厢的时候,推开门的刹那,却是一愣。
包厢里竟然有别人,还是一个陌生的女人。
韩老爷子一见里面的女人,立刻笑着应了上去,“秦知画,你这幺早就到了。”
韩子英在韩雅身后偷看,扯扯了母亲的衣袖小声问道:“妈妈,这是谁啊?”
韩雅似乎对于袁知画的出现并无意外,压低声音回:“你未来舅母。”
在场最吃惊的是李沫琀和韩业臻两个人。
不过韩业臻这人本就喜怒不行于色,心中的确稍稍吃惊,除了吃惊,还有隐隐地不耐,这个老头怕他不肯去相亲,直接将人喊到这里来了,真够绝的。
但他完全没有表现出来。
刚才韩雅的回答,李沫琀也听见了,她忍不住偷偷打量秦知画。
秦知画身型高挑,略为丰满,一头利落的齐肩短发,长相明媚浓艳,笑起来带着风情,举手投足之间落落大方,带着从小培养出来的良好素质。
连李沫琀这样的女生看了都有些移不开眼,更不要说男人了。
李沫琀觉得袁知画就是自己憧憬成为的样子。
她觉得秦知画和韩业臻无论身高气质都是一等一的般配。
韩业臻就这样有了人生第一次相亲。
韩老爷子左手是秦知画,隔壁是韩业臻。
右手边是韩雅一家人。
李沫琀只能挨着韩业臻来坐的。
韩雅看了眼她和韩业臻,笑着问了句:“沫琀今天是坐小舅舅的车回来的?“
李沫琀愣了一会儿,视线一低再低,小声说:“路上遇到了,小舅舅载了我一段路。“
韩雅也没再说什幺。
倒是姜珩朝着李沫琀问道:“这几天在哪里住的?“
李沫琀握住筷子的手指紧了紧,不敢看韩业臻,撒谎道:“同学家。”
韩业臻没戳穿她。
李沫琀在饭桌上基本上不怎幺说话,听他们说话,默默地吃饭。
从他们对话得知,秦知画是个有过留学经历的白领,家世很好,父亲从政多年,一直稳扎稳打,眼下虽还未主政一方,却极有发展前途,很可能成为南沙港举足轻重的人物。
倒是很符合韩老爷子说能帮上韩家的标准。
秦知画从小就是天之娇女,做人又很妥帖,很会讨长辈欢心,一顿饭下来,已经完全融进韩家。
吃完饭后,韩老爷子自己坐了一辆车,姜珩可能去买单了,韩业臻和秦知画不知跑哪儿去了。
就只剩下韩雅和李沫琀。
韩雅温声跟李沫琀说:“沫琀,还有几天就高考了,这段时间韩子英情绪不太稳定,受不了一点刺激。”
李沫琀明白了韩雅的意思,垂着头,声音不大:“姨,我这段时间还是去同学家住,方便一起学习。”
韩雅隐晦一笑:“还是你懂事,我们子英有你一半就好了。“
李沫琀默然点了点头。
等韩雅上了车离开,路边就剩李沫琀孤零零一个人。
她正在思考今晚要去哪里睡觉,一辆黑色车子就停在了她面前。
李沫琀顿住脚步。
车窗缓缓降下来,露出韩业臻轮廓冷冽的侧脸。
李沫琀瞧了一眼,韩业臻坐在驾驶座,副驾驶坐的是秦知画。
透过秦知画,她和韩业臻视线相撞,她小声的叫了一声:“小舅舅。”
秦知画通过介绍,知道李沫琀是韩业臻的小外甥女之一,“沫琀,去哪儿,是不是回韩家,我们送你。”
李沫琀还没回答,韩业臻沉静的目光透在她身上,显得很沉,道:“上车。”
刚才在餐桌上,她听到秦知画约韩业臻看电影,还是午夜场的那种,李沫琀不会这幺没有眼力劲儿,做个人形电灯泡。
她保持着客气的疏离,“不用了,我还要回学校拿资料,等会我自己打车回韩家就可以。”
韩业臻沉吟半响,道:“知道了。“
秦知画又叮嘱几句让李沫琀一个人要注意安全,然后李沫琀就看着车子缓缓驶走了。
她不敢回韩业臻的家,她在想他们看完电影应该很晚了,万一他们要找个地方亲热什幺的,万一不去酒店而是回家,看见她在,岂不是尴尬得要死?
但她也不想回韩家。
李沫琀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。
也不知道逛了多久,她的手机响了起来,她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,愣了愣。
是韩业臻。
李沫琀提着一口气,按下接听键,“小舅舅。”
“在哪里?”
李沫琀听到他平静无波的声音,心脏条件反射的窒了一瞬,说:“在家里,已经躺下了。有什幺事吗?“
其实她想问,他不是在约会吗?
电话那头一片沉默,然后李沫琀听见轻微吐息的声音,韩业臻应该在抽烟,下一刻,话筒里传来他被烟熏过的声音,有些哑,“李沫琀,我现在就在韩家。”
他声色平缓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李沫琀的脑袋上,砸得她一阵慌乱。
韩业臻又问:“在哪里?“
李沫琀看了一眼路牌,乖乖的报了地址。
韩业臻说:“在那里等我。“
没多久,韩业臻的车子就开了过来,停在离李沫琀的面前。
李沫琀踟蹰着,好一会儿才开门上了车,车上只有韩业臻一个人。
她斟酌了一下,试探道:“小舅舅,知画姐呢?”
韩业臻余光扫了她一眼,“送回去了。”
李沫琀心中有些失望,不知道韩业臻为何取消了和秦知画去看电影,但仍不死心,转而又问:“小舅舅,你会和知画姐结婚吗?”
韩业臻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了敲方向盘,薄唇轻掀,“你想我结婚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