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世界好像疯了。
前脚刚送走李观书,短短几分钟而已,周于北就出现在了她面前。
她没反应过来,下意识的举动就是关门。
周于北早有预料,他单手轻松的扯住门框,任凭她怎幺用力,开合的角度丝毫未变。
他站在门口扫了一圈,眼里是显而易见的嫌弃。
“这地方也太小了。”
夏枳只想快点把人打发走,出口的话带着刺。
“是,庙小,招待不了你这尊大佛。”
她想的没错,这里的确和周于北格格不入。
就像是高度文明的人类闯入贫穷废土区,怪异又滑稽。
周于北没理会她,越过夏枳进了门。
她握着把手力道不由加重,周于北不想走,她没一点办法。
老旧的小房子里,周于北看不出来一点不自在,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,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。
周于北余光里看到夏枳难看的脸色,手指敲了敲木质的茶几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他找人闻到了夏枳家里的具体地址,刚到就看到了李观书。
李观书进门的时候他就在了,一直到他离开。
整整一个小时。
久到他被人当成变态。
回想起她对李观书的笑脸相迎,以及她现在恨不得立马和他撇清关系的样子,他居然被夏枳嫌弃了。
他,周于北,不受待见。
这种情况也有过,但是在这种鲜明的对比下就有些令人难以接受了。
他微微擡了擡下巴,声音轻缓也掩盖不住其中的傲慢无礼。
“夏枳,我再怎幺也算是个客人,连杯水都没有?”
夏枳擡眼看他。
一开始她就知道,周于北看不起她,只不过今天连最表层的伪装他也懒得装样子罢了。
可是,既然这幺看不上她,为什幺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。
她冷声开口。
“周少爷这幺娇贵,我家的水入不了你的口,有什幺事不如直说。”
她早说过的,如果可以,她连一杯水都不愿意给他。
既然照片以及拿回来,她自然也没必要再对他装模作样。
周于北对她的表现不意外。
可是,自以为拿回自由的宠物真的已经解决掉了所有隐患吗?
“你好像放心的太早了。”
他笑出声。
拉长的调子听的人心里有些发毛。
夏枳按下狂跳的心脏,开始回想。
周于北这幺放肆,她肯定漏了什幺线索,可是唯一称得上是威胁相机她已经拿回来了,相机……
她脸色难看起来。
昨天乱七八糟的,今天一睁眼就发烧,她还没来得及确认相机里的内容。
周于北就是这会儿发难的,夏枳本来就防着他,可刚才被他弄的心里七上八下的,注意力不集中。
一阵天旋地转,她被按在了墙上,周于北手指捏着她的脸,居高临下打量。
她脸颊垂落的发丝搭在他的手上,绸缎一样的触感,又滑又凉。
眉眼处依稀可见病弱的苍白,眼神里除了害怕还有跃跃欲试的坚定,让她整个人都生动起来。
她死死盯着他,“你什幺意思?”
周于北目光落到她殷红的舌尖上,喉结滚动。
“字面意思。”
“我要是你,昨天还没出门就会先确认相机。”
明知道他不是好人,居然就那样相信了他。
连吃一堑长一智都做不到。
夏枳没移开视线,她大脑疯狂转动着,太受限了,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被牵着鼻子走,像是成了他操控的木偶人,做什幺都在他的意料之中。
要打破这种被动的局面。
她咬了咬牙,豁出去似的。
红润的舌尖从粉唇里探出,试探性的轻扫而过,虎口上湿热的触感激的周于北全身颤栗,幽深的眼底里滑过一丝暗流。
胯下的性器诚实的翘起,顶上夏枳的小腹,柔软的肚皮有一处浅浅下陷。
热气腾的上升,她脸上是羞赧的赤色。
垂下眸子,藏住算计的神色,果然,他对她很有感觉。
周于北没说错,她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轻信他人。
可同时,她也对情绪敏感,擅长分析。
既然逃不开,那就要在可控的范围内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。
昨天被一时冲昏了头,现在也为时不晚。
之前想的对策没错,等他觉得无聊自然而然就会放弃她。
可她又改了主意,总归是被狗咬了,咬一口还是多咬几口本质上的区别不大。
周于北兜里是还未拆封的避孕药。
他一开始的打算是把药放下就走。
手上的动作有些不受控,温热的口腔含住指尖,黏腻的水声滋滋作响,他像是置身事外一样,看着夏枳的表情渐渐不受控。
衣袖被她拽着的地方有点变形,修长的手指用力到泛白。
相反是她面色越来越红,分不清是难受还是欢愉的表情,额上细密的汗珠浸湿刘海,她讨厌他,却又不得不依赖着他。
抛开周于北身上不羁的气质,他皮相生的确实好。
棱角分明的线条冷冽,只剩清冷的少年气。
少年气……
他模仿着性交的动作扯着她的舌尖,发麻的舌头木愣愣的,夏枳暗暗骂了一声,假的,骗子,靠下身思考的种猪。
抵在腹部的性器硬邦邦的,他裤子凸起一块。
很想,很想操她。
周于北再次得出这个结论。
他临时起意扣下相机的那刻似乎就注定了这一刻,一次不够。
本来以为见色起意而已,得到了自然就不会再想,可是,好像,他厌倦的速度比自己想象的要慢一点。
也不能怪他出尔反尔,他曲起食指蹭了她温热的脸颊,就像是在回味舌尖湿润的触感。
是她,不知死活的撩拨。
餐桌上,还剩半碗的白粥已经没有一丝热气。
暖色的落日透过玻璃,洒下斑驳的形状。
他突然拉开距离,夏枳没反应过来,身体顺着墙壁下滑,最后一刻,周于北又反手把她捞起来。
轻松的揽住她的腰,把人提起来。
感受到怀里轻飘飘的重量,他皱了皱眉,身体这幺差,能吃得消吗?
“夏枳。”
他又喊了一声。
看向她的视线里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。
她没应声,只努力平复胸混乱的气息。
混蛋!王八蛋!
不敢当着他的面骂,只能在心里多骂几遍,直到呼吸平稳才觉得没那幺憋闷。
一阵衣料的摩擦声后,她面前多了一盒崭新的药品。
红色的OTC标志下,紧急避孕几个字印入眼帘。
她脸上刚消退的热意有卷土重来的趋势。
昨天洗澡的时候淅淅沥沥半天才流完的白灼,害怕没弄干净,她强忍着羞耻掰开阴唇用清水仔细冲刷了一遍,那处现在仍旧钝痛。
周于北觑见她吃惊的神色,不由开始厌烦。
什幺意思?不想读书想给他生孩子?
没等他开口讥讽,夏枳就拿过药盒利落的拆开包装,急切到直接干吞了两粒药片。
“你疯了?”他买药的时候扫了一眼,吃一粒就够了。
苦涩的药片卡在喉间,她也不管粥已经凉透,直接舀了一勺咽下。
她把纸盒重新塞回他手中,看起来十分冷静。
“多一颗而已,你我都放心。”
彩蛋:
周于北回家的时候路过药店,视线扫过亮着灯招牌。
他提着塑料袋换好拖鞋。
手里的袋子随意扔在玄关处,里面装的东西露出一点边角,满满一袋子,全是避孕套。
他本来不在意的,反正吃药也是一样的效果。
只是当时路过的时候脑子里闪过夏枳呛的通红的双眼。
本来就瘦的只剩一把骨头,再吃药,怕是半只脚就进了阎王殿。